媽媽加油!

9/28 是教師節,也是媽媽到台中榮總報到的日子,她隔天要進行脊椎開刀。

拖了好幾年的痠、疼、麻,試過許多少運動復建、民俗療法、祖傳祕方,通常舒坦個幾天後,依然無情地復發。

直到半年前,媽媽決定求助西醫,就近到中國醫藥大學掛診,醫生照了X光後,建議開刀治療,因為媽媽的脊椎在第三、四、五節有滑脫及壓迫到神經的狀況,所以媽媽會時常喊大腿痛疼,甚至有時會痠麻到無法行走。

我是贊成開刀的,但哥哥不同意,因為媽媽年紀大了,且病痛不少,不能隨便冒險開刀。於是,媽媽又吃了幾個月的中藥,但仍未見起色。二個月前,親友介紹一位神經外科的權威「鄒錫凱」醫師,媽媽上網預約52號,上午十點來到門診,輪到她時,已經是下午三點。

東西好不好吃,從排隊人潮可以看出,醫師醫術好不好,同理可證。

醫師做了X光檢查,還安排核磁共振,最後仍是建議開刀治療,哪天脊椎壓壞神經,將導致癱瘓。媽媽思考了許多天,打定主意開刀,畢竟這是一個機會。

9/28下午住進榮總病房,醫護人員開始一連串的填表、講解、檢查。直到晚上10點多,主治醫師身著手術帽、衣褲,出現在病房。

他第一句話就是跟媽媽道歉,因為他剛剛才進行完手術,沒換裝就來跟媽媽講解明天手術的事項及費用。醫生講解完之後就離開去其他病房,但留下一臉疑問的媽媽。

我問媽媽怎麼回事?媽媽說她不清楚費用為什麼會那麼高,也不記得有哪些器具要裝到她的脊椎。

我毛了,我不在乎費用高低,但我擔心醫師開刀開到昏頭,錯把A患者當成B患者。我連忙跑出去找醫師確認手術細節。這時換醫師一臉疑問:『決定要手術之前,不是有說明過了嗎?』『哦~有,那次是我大哥陪我媽媽來聽的...』

醫師瞭解狀況後,帶著我到護理站,將媽媽的電腦斷層資料片調出來給我看,一一解說媽媽目前的狀況,以及他將進行的手術治療方式。

在十多分鐘的解說後,我大致瞭解了,媽媽的脊椎要打入鋼釘,脊椎之間要植入支架,還要做釋壓。

面對媽媽要手術,醫師知道我心裡很不安,他說他父親今天也住院了,病狀跟媽媽一樣,他預備自己親自操刀:『幫自己的父親開刀的壓力有多大?但這方面的手術我是權威,熟到不能再熟,我相信我自己。風險是一定會有,就請你媽媽好好休息,明天交給我。』我向醫師鞠躬道了謝,心裡的不安已化解不少...

9/29 早上六點,護士將我和媽媽叫醒,要媽媽準備一下,七點將進入手術室。7:10 分,媽媽躺在病床上被推往手術室,我握住媽媽的手,要她好好堅強...

..........現在是下午五點,進手術室到現在已經有十個小時,開刀房外的電視螢幕顯示著媽媽還在進行手術。

在這段期間,我的敏感神經一直被觸動著。我擔心被突然叫進手術室,因為通常有異狀發生;我期待媽媽的名字被移到恢復室,就表示她手術已經完成。就在邊擔心、邊期待之下,我在家屬等候區撐了十個小時。

伴隨我的,是一支三不五時響起親友來電的手機、一台寫這篇曰記的Palm (TH-55),及一群跟我有同樣心情的其他家屬。

『爸,您答應我要保佑媽媽的...』我心裡嘀咕著

■ 後記 (於台中的家)

就在我輸入這句話(爸,您答應...)的同時,palm 顯示電力不足,我這兩天都用它記東記西,是該沒電了。我關了電源,抬起頭來,我發現媽媽的名字被移到恢復室了!

就在此時(下午5:15),我內心激動莫名,淚水在眼眶裡打轉,終於讓我等到了!爸,您實現了承諾,謝謝!我好想找個人抱住,好好大哭一場,但手術室外,只有我孤伶伶一個人,我走去廁所洗臉,臉上已分不清是淚水還是自來水...

我在晚上6:50分進入恢復室探望媽媽,媽媽已經略有意識,但似乎還有手術後的痛楚。鄒醫師親自來跟我說明媽媽的狀況,『手術很成功,滑脫的部份都已經矯正,要再觀察一下媽媽的狀況,才能送回病房...』,我又向醫師連鞠了兩次躬。

晚上8:30分,媽媽終於從恢復室被推了出來,送回普通病房。晚上就交給看護阿姨,我真的累了,我要回家休息...

接下來是復建之路,媽媽加油!